顶点小说 - 都市言情 - (快穿)改变剧情的正确方法在线阅读 - 第17章 革命先驱四福晋

第17章 革命先驱四福晋

        剩下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却忙碌的逝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转眼过去四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弘晖还小,所以便只停灵了三日,在他过身第四日出殡过后,他的身后事就算告一段落。之后逢七自然还有祭拜与一些仪式,却不必花太多精力与时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天里,几个阿哥福晋们,原则上是不必过来了。还是那句话,弘晖本就是晚辈,又是夭折,皇室里年岁小的孩子因各种原因夭折的多了去了,若加上各路宗亲叔伯家的,那光是爱新觉罗家的白事就得从年头摆到年尾。若不是因着弘晖到底也八岁了,又是四爷唯一的嫡子,这些兄弟们,兄弟媳妇们,才不会上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们能来一次便是给了面子,同时也是规矩下的极限了。谁也不会要求更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好多来吊唁晚辈,却不妨碍妯娌们来关心弟妹/嫂子。是以这几天里,包括才相继嫁进来的十三福晋,十四福晋在内,几个妯娌们几乎日日上门。也不多做什么,就是陪江画说说话,开解开解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外,便是佟秀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的仆人在江画与四爷两个一开吵时,就快快跑开不敢听。但是福晋与爷起冲突的事,他们是可以肯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府里管的再严,一些小道消息总是会流传的。更不必说,佟秀玉很可能在四福晋处安插了探子——只要给钱,总有那么一两个扫洒丫头婆子之类的,肯提供些无关紧要的消息,哪怕有关紧要,只要她们能够知道,也不见得就不会卖。

        总之,大约是江画跟四爷起冲突的事让她知道,并以为逮着空子了。自从那晚在灵堂莫名其妙的谈话过后,她这几日里只要有机会,不管江画身边有没有其他阿哥福晋,都会跑来“安慰”江画。

        口中说着大阿哥如何如何可惜,自己怎么怎么遗憾,面上一派惋惜怜悯之态,实则大行挑衅之事,把江画弄得尴尬无比又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    做了这些拙劣的试探,却除了丢人现眼外,毫无用处。而到出殡那天,佟秀玉还当着所有人的面,叮嘱起江画各项事宜——很有主人翁精神的向江画示起威,摆起谱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画当时都快被她气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她最近忙着,心里又压着事,真的很不想应付这个又蠢又刁的“妹妹”,就这么被下了面子,她当场就会给佟秀玉好看。但到底最后也懒得理佟秀玉,转头就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原谅她说话刻薄,实在是近日的接触,她的行为真的让江画大开眼界:就算是玛丽苏清穿文吧,现在也不流行那些“现代女孩的特别让皇子阿哥眼前一亮继而深爱”的戏码了。不是说非要走现实派,可就算苏,人家也苏的低调,苏到重点,苏的有理有据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佟秀玉,明明在文里是淡定苏,但在现实里,却居然是走的早期玛丽苏路线!

        这位在文里让江画眼前一亮的女主,不但完全没有文里的洒脱,淡泊,智慧。就连江画自己分析出来的,她至少该有的手段,隐忍,果决等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狠辣,乃至恶毒——毒美人也是很有市场的——佟秀玉她通通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美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美除了天生以外,更多的,还是来自她的金手指,那集美容养颜、强身健体、延年益寿、保胎排毒为一体的灵泉所赐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连那天江画看到的什么优雅,越看越美之类的,她现在都觉得这不过是自己脑补出来的幻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行事刁钻又特别虚荣也就算了,还蠢。蠢就算了,还蠢得不自知,蠢得理直气壮,蠢得根本没法遮掩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佟秀玉当着全府上下所有人,以及几个其他阿哥府上管事太监的面,叮嘱江画一通后,说出“妹妹把爷交给姐姐照顾了,还望姐姐不要懈怠”这句话时,自吵架过后就非常厌恶四爷的江画,第一次对他报以深切的怜悯和由衷的敬佩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对四爷的口味表示不敢苟同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正是傍晚时分,昨日弘晖下葬后,江画并四爷在外住了一晚,今日上午才回来。车才入内城,四爷就匆匆离开了,他手上事情多得很,这几天虽未上差,但该做的也没停下。现在弘晖的事忙完了,他就迫不及待去做正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画回府后,例行招来管事嬷嬷们见了,又吩咐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嬷嬷最近的注意事项之后,就很快到中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草草吃了午饭,又说自己有要事,告诫绿芜黄叶两个无事不准来烦她,之后便自个儿关屋里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坐就是一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自那天江画跟四爷大吵一架之后,江画本以为在弘晖停灵这几日,是见不到他人了。哪知不过一日,他就非常自然的出现了,面对江画时的态度一如既往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似乎那天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江画却不会真的当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且不说那日四爷离开时撂下的话,光是想想历史上雍正皇帝的名声,以及各种清穿小说里四爷的标志性格——小心眼,她就不信四爷会白吃这个亏。

        被老婆隐晦骂做ntr爱好者,还暂时不能立马收拾了对方,对四爷来说,这绝对是受了大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况且对这些上位者而言——也包括江画自己——受了气若是不能当场报复出来,那这口气憋的越久,将来的报复就会越狠。这仇只会如美酒,年限越长就越醇,反正绝对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,她清楚知道,自己现在恐怕是四爷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,毕竟现在还没到夺嫡的时候,可没人给皇子气受,康熙不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几天但凡能空闲下来,就会结合着剧情与自己已经模糊的历史记忆,来分析该怎么扭转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若是个理智的四爷,哪怕再小心眼,江画也很有把握说服他保留自己主母的一切体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时代讲究夫妻一体,如果做主母的犯了错,只要传出去了,男主人也会被嘲笑。所以但凡大家族的主母们,哪怕与男主人起了冲突,碰触到男主人的底线,通常也都会被保留大半表面上的体面。至于私底下怎么惩罚,那是另一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如果男主人认为,私底下做出惩罚和连表面的体面也不再给,这两者都已经不足够解决时,那就要换主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怎么换,这就取决于这个家族的家风——能否接受家中男子休妻。不能的话,就只有让主母长期“病着”,乃至丧偶了。隆科多就是典型的例子,若不是没法让侍妾转正,他绝对是丧偶大军的一员悍将。

        很遗憾,爱新觉罗家,似乎不兴休妻。而四爷在宠妾灭妻的宠妾这一条上,感觉离隆科多不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江画对四爷的“冒犯”,还远远不到他需要换福晋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,四爷作为封建大家长、男主人,尤其是从做为皇子的身份来看,只要他考虑到四福晋出入宫廷的必要,就必定不会对她用上隆科多对付赫舍里氏那招。真要用上那招了,对四爷来说,索性还不如丧偶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江画估计,对她最有可能也最有效的惩罚,也无非就是冷落——对江画来说无关紧要甚至非常欢迎;但对四福晋,尤其是失去唯一的儿子的四福晋来说,却是很有效又致命的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连夺她管家权都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以上,说的是理智的四爷,不是这个深情到残忍的四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为了佟秀玉,甚至很可能连自己儿子的死——除非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凶手,否则就算查到只是窥探,佟秀玉的嫌疑也是最大的——都不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她这个刚刚出言侮辱了他和他的真爱的,以后也很可能对他的真爱下手的恶毒女人,实在不难想象会被他怎么对付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是冷落,绝对是最轻的。而夺管家权,也很可能只是基本的。至于之后是否还有什么更重的惩罚,比如禁闭,罚跪,乃至真的上体罚,都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江画身处内宅,这些惩罚恰恰是她最不能接受的:不管她将来是只准备给四爷的登位搞破坏,还是真的实现自己的气话,跑去给整个清朝搞破坏,力量都是必不可少的。哪怕只是一个贝勒府的管家权,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掌握的权利,不容有失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其他的惩罚,更是绝对不可能去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仅仅利用几天的空闲——大部分空闲还被佟秀玉骚扰,去思考怎么从小心眼、自己尚不了解、又很可能偏心到不去权衡利弊的四爷手中,保住自己的地位,着实难倒了江画。

        趁着最后的晚餐到来前,她下死力好好冥思苦想了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得出的结果,也不过是认错道歉、涕泪交加、后悔不迭、各种求饶。必要时还得把弘晖搬出来博取同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是不要脸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四爷上次撂下话时,江画不在意。现在冷静下来一细想,发现自己还真的在好好考虑怎么保住主母地位,也不由苦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装逼一时爽,结局火葬场。自己还在心里放狠话要搞掉大清呢,现在为了区区一个管家权,却要去做小伏低,陪笑倒贴,跪地抱大腿求饶……回头这世界完了,凌光真人要知道了,心里不定怎么爽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家凌光真人都有能力点化小世界了,绝对是厉害的大修士。可仅仅因为世界树居然有个隐藏属性,就一败涂地。不但生命操于她手,还要主动向她这个屁修为都没有的人低头。不只如此,他还要主动点化小世界——不可能对他完全没损失——帮她这个对他抱有恶意的人修炼,只求将来能得一线生机。也是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据江画猜测,他很可能不会点化有特殊力量,尤其是修真力量的世界,免得她长成后有了一身修为,他就真的死定了。不过这是将来的事,暂时不用考虑。

        唉,想想也是报应。凌光真人对她意图不轨,结果转眼就要向她低头求存。而她一穿越就奔着至少搞掉四爷的皇位去,现在就要被迫毫无廉耻地像四爷低头……天道好轮回,这句话她江画信了!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江画在思考的,就是该用什么姿势求饶,以便让自己倒贴得有尊严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没想好呢,屋外就传来绿芜慌张的问好声,“爷,您、您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